龚常

#提前祝白宇先生生日快乐！

#4.16才轮到我发朱白生贺，今天先隔空为4.8的太太们打call啦！😘🌸💕

------------------------

“咳！咳咳咳——咳咳……”

曹光被呛了个半死。

“小…诺！”

他手忙脚乱地捂住脸，满世界找纸巾擦嘴。

要了天命了。曹光恨不得以头抢地。他知道井诺那孩子聪明得很，什么东西说一遍就明白，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

但这会儿你就别瞎反了啊小祖宗！

“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不……咳咳……不叫女朋友！”

小祖宗在他对面“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曹光简直气急败坏。

这时候，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胳膊，非常体贴地递过一张他死活扒拉不出来的纸巾。

那必不可能不是井然。

曹光：……

曹光直接裂开。

偏偏某位小祖宗还在“天真烂漫”地求知若渴，“哥哥，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叫女朋友？那个姐姐帮小光哥哥收拾找他麻烦的坏同学诶！”

“嗯？”

井然终于开了尊口。

大设计师本来一直在笑盈盈地看热闹，这会儿听了弟弟的话，微微正色，目光落在家教的脸上，“学校有人欺负你？”

男人声线低沉，语气温柔，听起来真是对他千万分的关切和在乎。

曹光终于缓过了气。

他避开井然的视线，低头擦嘴，姿态很斯文，语言很奔放，“别听小诺一知半解地瞎哔哔，谁能欺负到我头上。网上一点小摩擦而已，一会儿就骂得丫退网。”他不想透露太多，眼皮一抬，转而伸手捏住井诺的鼻子，“还有你。小朋友，不要仗着自己矮就扮萌，知道吗？”

井诺发育慢，个子很小，脸上还有婴儿肥，说是四年级，其实更像个七八岁的洋娃娃。

这家伙经常恃萌行凶，曹光这会儿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但在几个月前，天真无知的他还被这小机灵鬼套得死死的。

“小朋友，还记得我吗？”

早春的阳光从山顶倾泻而下，曹光开门下车，抬起一只手遮在额前。他跟二楼平台上的男孩打招呼，声线拔高，显得很清朗。

井然正好从室内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模型。他闻声转头，看到曹光，笑着把东西放到桌上，带着井诺从楼梯往下走。

“井先生。”

他和甲方握了下手，对方的掌心偏凉，像是被少年朝气烫到似的，一触即离。

“欢迎，”井然漂亮的脸上依旧是温和得体的微笑，他抬手按着弟弟的肩膀，“曹老师上周来过，记得吗？”

井诺倒也不用教，主动脆生生地叫了句“老师，”扑扇着一双大海似的蓝眼睛，说：“当然记得，您的泡面头让人印象深刻。”

曹光：……

曹光哽住，心想老子今晚就去剃成光头。

他有点尴尬，井然却笑起来，“小诺喜欢曹老师的发型吗？哥哥也去换成这样的，怎么样？”

小诺严词拒绝：“老师漂亮，你不够漂亮。”

啊这。

曹光一时不知道该说他童言无忌还是小嘴儿真甜。

“没有没有，不敢当，我哪儿能跟你哥哥比，井先生最漂亮，颜值一绝！”

……emmmm。

话说出口，快嘴曹光才惊觉有哪里不太对。

“呃，那个……”

然而还不等曹老师解释什么，学生井诺又板着小脸强调了一遍，“不，就是曹老师更漂亮。”

惨被嫌弃的哥哥竟然还点了点头，抬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应和。

“对，曹老师漂亮。”

曹老师：……

曹老师走得很安详。

因为这次是正式上岗，曹光提前跟井然打过招呼，订了一大堆宠物用品。

装着猫爬架和猫窝的纸箱被快递公司开着小卡车运过来，在客厅里堆成一座小山。井然让工作人员帮忙安装，被曹光拒绝，说这些新东西得沾上他的味道，家里的猫过来能适应得快一点。

闻言，井然没说话。

男人微微颔首，抬手点上曹光支起来的架子，指尖在表面缓缓划过。

他似乎挑了下眉梢。

曹光愣了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那画面转瞬即逝，气质的反差太大。他推推眼镜，就见井然微笑着看他，说：“我让小诺帮你。”

十岁的小孩一般玩心大，坐不住，但井诺却很有耐心，手惊人地巧。曹光听说刚才井然拿到平台上风干的是井诺搭的模型，震惊之余，开始有些担心，“小诺，你确定想要猫猫过来吗？小猫的破坏力很大，可能会把你的模型弄坏的。”

“唔……无所谓，”男孩拧着手里的螺丝钉，回答得心不在焉，“成品和废品……没差啊……”

……什么？

曹光好像没听清，愣了下，然后就见井诺抬起头，冲他粲然一笑，“模型有很多，哥哥还会给我买的，而且猫猫那么可爱，就算弄坏了我也不会怪它啦！老师，下一步是做什么？”

“啊，好的，你没问题就好，”他再次推了推眼镜，“小诺不用叫我老师，这也太生疏了吧？选个自己喜欢的称呼呗？小曹哥哥，或者小光哥哥？”

男孩偏头想了想。

“小光哥哥吧！”

他用蓝眼睛看着自己的家教老师，小脸雀跃，和井然有三分相似，被阳光照着，漂亮得几乎有些不真实。

井诺粲然笑道：

“我喜欢小光哥哥！”

“呼……”

曹光慢慢地吐出口气，上楼推开自己未来的宿舍。

有井诺帮忙，猫爬架很快就装好了，高低起伏的玩具们占据了客厅的日照地区，可谓是超高规格的待遇，就等着它的猫主子临幸了。他顺手关掉了手机播放器。既然是过来做家教，曹光当然记得自己的任务，开始潜移默化地给井诺创造语言环境，组装猫爬架的时候放了几首英文歌。

甲方效率很高，收到他的应聘短信之后，立刻布置好了房间。

珊瑚绒地毯移到了床边，床脚朝门，侧边抵着落地玻璃。曹光惊讶地发现自己带来的几本书不见了，他原本是随意扔在地上，此时地板却干干净净。再凝神一看——正好在他视线平视的高度，书柜里那几个熟悉的侧封，不正是他带来的那几本么。

刚好填上了他之前造成的空缺。

曹光走过去，抬手点过熟悉的侧边。

真奇怪，突然觉得触感不太一样了。

因为井然碰过？

“……噗。”

家教老师似乎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他低头笑起来。

曹光少有运动，安装了那么多东西，有点累，于是倾身抵着书架，缓缓地呼吸。

半晌，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首小诗。

“三色的花儿啊……星星沉落……”

“……沉落在，海洋中央……一支支歌曲，在我心中消亡。阿尔卑斯山的午间，在阿尔卑斯广袤的山区，在……在……”

“在凄怆暗淡的花岗石上。小诺，那个字念qi，和夫妻的妻同音，只是加了个偏旁。记得吗？你刚才还念对了的。”

“……哦。”

小诺闷闷地点头。

蓝眼睛的男孩问了一句是否来了客人，就重新低头看起了书。

井然又和他说了两句，交代晚点再回家，保姆会过来做饭，然后关门走出房间。

曹光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井先生，原来您是给弟弟找家教……”他抬手挠了挠眉心，迟疑半晌，问道，“……孩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

井然摇摇头，温声宽慰他放心。

“他喜欢你，这是紧张了，”男人冲他笑，眉眼跟画儿似的，“小诺有些害羞，今天就不安排他跟你上课了。小曹，我再带你转转。”

之后，曹光又跟着井然去看了外面的平台，三楼的花圃，后院的泳池，好好体会了一把国际知名设计师的奢华生活。

电梯里有五个楼层键，停车场之下还有个黑红色的按钮。但井然没有碰，曹光自然不会问，心里却胡乱跑着火车，猜测底层是不是富豪的藏金库。

离开的时候已临近傍晚，井然最后跟他介绍了一下二楼房间可以做出的改动。哪里能装一台投影，哪里能放一套音响，书架几层收藏着古今中外洋洋洒洒的墨宝……

……毫不掩饰他险恶诚挚的勾引邀请。

偏偏曹光确实被这一屋子书狠狠地勾引到了。

他实在挑不出这份工作的毛病，感觉自己再推拒下去，就实在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井先生。”

于是曹光抬起手，指了指书架里的几册诗集，“小诺刚才念的是卡尔杜奇的诗吗？我听着耳熟，想起来学二外的时候背过他的作品，刚才那个应该是《离别》的中译版吧？”

他想自己这么说，井然应该会主动把书借给他，如此一来，自然有借有还，他就更方便找个由头过来，顺势接下这份工作。

“对，小诺在用他认字。卡尔杜奇我这边有全套，平时太忙，都搁置着积尘。你要是喜欢……”井然很上道，温声回答。

曹光心头暗喜，就等着甲方那句“我借给你”了。

然后就见优雅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他，目光莹亮。

“……我把它送给你。”

初春，晚风偏凉。

暖色灯光落在车头，从冰冷的金属上漫过。

曹光坐在玛莎拉蒂的副驾，扶着腿上一摞书，很认真地听井然跟他讲话。

“……所以他总是有些孤僻，和同学们也少有来往，可能是常年奔波，养成了不愿意付出太多感情的习惯。我以前也忙，经常在世界各地乱窜，现在稍微安定一些，还是想……”

男人语速舒缓，低沉的声音像夜色里的大提琴。

有些孤独。

曹光似乎被带入了一个奇妙的磁场，吵闹而朝气蓬勃的校园突然显得有些遥远得不真实。

……他上午还收到了一封情书，但想不起那个女孩儿的脸了。

像是上辈子的一场梦。

“啊，到了。”

井然平稳地停下车，有些歉意地转头看着他，“又说了很多话，要是小诺在，该说我啰嗦了。希望没有太吵到你。”

“没有没有，听您说这些，也让我对井诺的了解更深，不啰嗦。”

……其实很啰嗦。

除了愤世嫉俗的时候喜欢长篇累牍搞排比平时都跟机关枪一样高伤害不废话的系草如此想道。

……但是没办法。

井然的声音太好听，让人烦不起来，就当背景音乐了。

他跟甲方告别，推门下车，谦逊有礼地倾身道谢。

“曹光，”井然在他身后撑了下车门，男人的目光透过浓密眼帘，在夜色中缱绻地淌，“很期待你的答复。”

晚风吹进车里，撩乱了井然的头发。他倾身看过来，眼睛的颜色非常深，像醇厚的酒。

曹光抱着书，手里的诗集沉甸甸的，似乎还染着井先生腕间的香气。

井先生眉眼含笑，温和地看着他。

“La luna stasera è bellissima, ti auguro un bel sogno.”*

卡尔杜奇。

他突然想起了设计师留洋的往处。

意大利男人，浪漫至死不渝。

To be continued……

---------------------------------------------------

*今晚的月亮很美，祝你好梦。

（真的真的有伏笔！友友们看出来了吗！（大声嚎叫

（另，再一次祝白宇先生生日快乐！！！愿你的人间充满爱！！！被生活宠得可可爱爱！！！(ﾉ)`ω´(ヾ) ​​​